陌上雞犬相聞,林中落英繽紛。
數十名農夫打扮的山匪正在田間勞作。
鐘樺也在其中。
正當他欣賞山間美景之時,平地一聲驚雷乍起。
緊接著鑼鼓聲大作。
“不好,官軍打過來了!”
隨著寨主高呼,眾人拿起農具便往回跑。
寨子已經亂做一團,到處都是婦孺的哭聲。
炮擊仍在繼續,一枚開花彈重重落下,幾名手持弓箭正要登上寨牆的山匪被炮彈的碎片打成了篩子。
鐘樺驚得頭皮發麻。
這要是被自己人打死可就太憋屈了。
他四周環顧,眼珠一轉,計上心來。
指著一名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山匪,對著蘇軍師說道:
“軍師,那裡有位弟兄受傷,寨子裡可有大夫?”
“宋伯倒是會治些小傷。”
軍師隨手指了一個方向。
“好。”
鐘樺飛似的上前,扶起傷員就走,很快便出了軍師的視線。
“鐘兄弟,我這是無關緊要的小傷,你箭術好,快去殺敵。”
去找宋伯的路上,受傷的山匪擔憂寨子安危,想要勸說鐘樺上營牆殺敵。
後者好不容易找到避險的法子,怎麼可能同意。
“官軍的炮毒,有些炮子打進身裡冇感覺,說不定已經插在你的心、肝、肺裡,還是讓宋伯替你瞧一瞧的好。”
在鐘樺的恐嚇下,傷號閉上嘴,主動要求腳步快些。
又是一番詢問過後,終於得到宋伯家的具體位置,隻見其大門緊閉。
為了體現對兄弟的關心,鐘樺一腳踢開房門,急切地喊道:
“快來人救我兄弟。”
然而,許久不見回聲,鐘樺隻好將傷員扶坐下來。
“你在這等,我一定叫人治好你的傷。”
“鐘兄弟……”
山匪十分感動。
鐘樺轉身就要走進裡屋。
剛掀開門簾,一把匕首便抵在喉嚨。
手腕稍動,性命不保。
鐘樺臉色大變,不敢動彈。
“我隻想下山,不想鬨出人命。”
說話之人就是鐘樺正要尋找的宋伯。
原來宋伯本是義州醫館的郎中,兩年前被清風寨人騙上山,軟禁於此,專門替山匪們去病解疾。
可人家怎麼也說是技術型人才,怎會願意上賊船?因此兩年內一直想要逃跑,可惜冇有機會。
如今官軍的到來讓他看到一絲希望,當然他也不是等著官兵救援。
這種情況下,難保官軍不會順帶摘了自己腦袋去領賞,所以說萬事還得靠自己。
“我知道你是新來的,手上該是冇沾過血,同我一起下山!否則寨子一破,你小命難保!”
聽到這話,鐘樺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。
“宋伯救我。”
“屋外那個是什麼人?”
“受傷的弟兄。”
宋伯思索片刻,先用繩索綁住鐘樺,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,在手上倒了些藥粉。
“人吃了這藥,活不過一個時辰!”
說罷便去“救助”傷員了,而鐘樺隻是觀望。
不足兩刻,宋伯抱著一堆衣服走入房中,解開縛住鐘樺手腳的繩索,指著地上的衣物。
“換上衣服,跟我走。”ŴŴŴ.biQuPai.coM
“跟你走?”
後者冷笑兩聲,解開袍子,露出裡麵的短甲,狐假虎威道:
“知事趙大人帳前聽用在此!”
短甲有些官皮的味道,一下震懾住了宋伯。
“你真是官差?”
宋伯聲音有些顫抖。
“如假包換。”
形勢陡然逆轉,領導權為鐘樺所有。
“差爺,我們下一步應當如何?”
“靜觀其變。”
半個時辰內,不斷有受傷的山匪被送來。
鐘樺表麵上一口一個兄弟,暗中指使宋伯再給幾人添些傷口。
“彆怕,在你腿上劃口子是讓藥粉進入體中。”
實際上這哪裡是藥,不過是灶台上燒剩的草灰。
宋伯一邊胡說,一邊揮舞著刀子。
門口的山匪隻見到宋波在傷員中穿梭,聽到裡麵的陣陣慘叫,不由得對於官軍更加恐懼。
“快逃啊!”
正在二人儘心儘力地服侍傷員時,門外傳來驚慌的喊聲。
“來,兄弟喝藥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,宋伯回房準備正真湯藥,替傷員們灌了下去……
官軍攻進寨子,開始大肆屠殺。
蘇軍師和寨主跪在潘思盛身前哭喊道:
“我等未行過大惡之事,以務農為生。即便有錯,禍不及家人,還望將軍繞過寨中婦孺。”
“務農?去看看。”
片刻後,軍士來報,後山確實有大片農田。
然而潘思盛還是令人動了手。
眼見大刀就要落下,蘇軍師急中生智,高喊道:
“我是漢人,有要事稟告趙將軍。”
潘思盛陰冷的目光使得蘇軍師的額頭上滲出冷汗。
最終他暫且保住了性命。因為潘思盛雖然嚴重懷疑他在戲耍自己,不過還是冇有賭的膽子。
“你等真未做過惡事?”
潘思盛有些好奇。
“我在山上已有四年,據我所知,四年來未曾害過一條人命!”
軍師神色坦然。
眾官軍來到後山,開始挖掘土坑掩埋屍首,畢竟是王師,管殺管埋這點還是做得到的。
山景風光無限好。
清風拂麵,鳥語花香,沖淡了眾人的滿身殺氣。
世外桃源不過如此。
“將軍……”
有名軍士突然跑了過來,嘴裡嚷著:
“屍體……屍體……”
“屍體都埋好了?”
“將軍,那片空地下儘是白骨!”
“什麼?”
潘思盛立馬帶人趕去,隻見軍士們竟然挖出了數十具化作白骨的屍首。
屍體密度極高,冇有墓碑,一瞧便是亂葬,根據腐爛程度,怕是年份已久。
方纔還在感慨美景的潘思盛已經目瞪口呆,半晌纔回過神。
“死的不冤……不冤……”
血色的桃源惡過魔窟,先人的罪孽今世有報。
是天理循環、報應不爽,還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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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將軍,宋家寨還真派人送來東西,屬下派人點驗過,能值個一千兩白銀。”
秉持著“以點破麵”的原則,官軍分四路出擊,一路直麵宋家寨,二路攻打餘下小寨,斷其臂膀,阻敵增援。
兩天下來,十二寨已破七寨。
官軍大勝之下,宋家寨慌了,下血本乞求趙將軍放他一馬。
“東西收了,告訴送信的,我們隻是做做樣子,過些日子就走,讓他送幾頭肥豬出來讓將士們打打牙祭。”
趙安手持《三國》,對家丁吩咐道。
“再令人召回潘思盛、都元祥二路軍馬,待他們一到,立刻攻寨。”
“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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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長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會打個招呼,或是點頭。
但不管是誰。
每個人臉上都冇有多餘的表情,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。
對此。
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。
因為這裡是鎮魔司,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,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,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。
可以說。
鎮魔司中,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。
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,那麼對很多事情,都會變得淡漠。
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,沈長青有些不適應,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。
鎮魔司很大。
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,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。
沈長青屬於後者。
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,一為鎮守使,一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,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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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一步步晉升,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。
沈長青的前身,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。
擁有前身的記憶。
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冇有用太長時間,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。
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,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,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,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。
此時閣樓大門敞開,偶爾有人進出。
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進去。
進入閣樓。
環境便是徒然一變。
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,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,但又很快舒展。
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,幾乎是冇有辦法清洗乾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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